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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翻看着,越看越是心惊。

“景安三年八月,海防石料,入,十九万两”、“景安三年八月,海防石料,出,分付都督帅蒋天南七万两,工部买办张怀三万九千两……”

原来周珩说得没错,澶州官场贪墨,时间久远,数额庞大,需要洗白,需要分赃,需要有一个能够制衡全局之人来掌控,是以真的有账册,而这账册也果然在袁家手中。

这屋内共有三十一层木架,前后三十一年,怕不是有几百本,涉案的金额数以千万两计。

“这……都是什么?”袁初夏也拿起一本翻了起来,越看越糊涂,越看越害怕,放下手里这本,又拿起另一本,半晌,她脸色苍白,双手颤抖,账册渐渐从手中滑落。

她抬头望着覃竹,声音里充满恐惧,“阿竹,你来这里是找这些账册的?你想做什么?”

覃竹却不再看她,急切地在木架中搜寻,口中喃喃自语,“八年前……景圣二十三年……”她一层一层的看过去,景圣十一年、十七年、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她终于找到八年前,祁村屠村那一年的账册。

袁初夏见她完全不理会自己,大步跑过来,一把拖住覃竹的衣袖,“你别看了,跟我出去,这些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东西。”

覃竹被她扯得几乎摔倒,两人纠缠在一起,初夏拼命的向外拉,覃竹则猛地推开初夏。

“袁初夏!藏不住了。”她声色俱厉。“我已经看到了。这是你们袁家欠下的债,天理昭昭,总有报应,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