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被她推得一头撞在身旁的架子上,木架翻倒,又撞倒后面的一排,顿时,账册散落了满地。初夏摔得七荤八素,一时竟爬不起来了。
覃竹顾不得她,扑在“景圣二十三年”之上,这一层大约有十几本,她飞快地一本一本翻看起来,很快,她找到了。
“景圣十七年元月廿一,祈村,出,银三千两,分付东南水营官兵。”
“景圣十七年二月初二,祁村,出,银五万两,分付都督同知蒋天南两万两千两,都督佥事于同归一万八千两……”
覃竹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屠村那日,袁家因祁村之事,支出白银三千两,付给东南水营的官兵,又过了十来日,袁家因祁村之事有大宗支出,其中,当时位居都督同知的蒋天南得银两万两千两。
她继续翻看后续,“景盛十七年四月初五,覃渡,出,银五百两,分付澶州都督府水营何三等。”
覃渡死后两日,蒋家因覃渡之由,支出白银五百两给水营。这是什么?覃竹眼前一黑,这是父亲的买命钱么?
她一把撕下这几页账目,端正折好,放在怀中紧贴心口处。这里一笔一笔都是袁家分赃的黑账,只要能将周珩带来这里,所有事情真相大白。
覃竹转身便要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初夏,她回头看着去,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初夏挣扎着爬了起来,满脸紧张,“阿竹,你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