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罗綦干脆先放下猫,燃起一堆干草木头,在房间中央的灰坑里烧起了火。
火堆带来了光明与热气,冲散了相对无言的尴尬,升腾起一室温暖。
晏行攥了攥冰凉发痒的手指,抬头偷看着那个专心对着火的女人。
觉得好奇。
一只棕黑相间的花猫也迈着小步子慢悠悠晃到了她身边趴下,张开嘴慵懒地软声喵叫,蹭着她的腿撒娇。
罗綦取来个豁口破碗,大方地从粮袋里捞了把碎饼屑放里面,还有一根小鱼干儿直直插在上面,随后交换似的用力捋了一把它顺滑的毛,推了推它干瘪地肚子柔声道:“吃去吧。”
在这种人都吃不起荤腥的年代给猫吃鱼简直是一种奢侈。
罗綦没觉得有什么,不远处仔细观察着她们互动的晏行更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给猫吃鱼天经地义,宫里都这么养的。
他无非就是羞愧于自己的小人之心,这女人心肠应当不错,所以帮了他一把。
罗綦收拾完猫,往一口烧黑了的锅里加了勺井水,然后回头对着晏行粲然一笑。
爹生娘养的好长相疏朗大气,比前几年母皇钦点的探花娘还好看,就是举止有点鄙陋。
罗綦蹲过去给晏行递上一个棕黑色的窝头。
她谦虚道:“家里寒酸,你将就点儿。”
其实,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她还挺得瑟。
晏行抿唇摇摇头,这哪里是一点点寒酸。
用空闲的手并着脚推开那床比石头还硬的被褥,他两腿一弯坐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