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明凝眸看过去,一条条的鞭痕触目惊心。他眉目渐寒,叹息般:

“前日给你的药不曾涂?”

枳迦寡着脸:“如今金疮药也是稀罕物了,奴才贱命一条哪里能用。”他转头点点主仆二人唯有的木箱,“收在里头呢。奴才听那些粗鄙大汉说了,晋朝男子崇尚矫健体魄,不似我们徽地男儿温文尔雅。奴才怕…”

他想着即将到来的一切,蓦然悲从心起:

“他们磋磨太子您可怎么办啊…您武艺又不盛,只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玉芝仙草一般的太子爷,如何能受地住那些磋磨?

正哀叹的档口,帐外有兵卒粗声请人:

“徽世子,请随我来!”

枳迦连忙收了悲春伤秋捡好东西背上小木箱。这会子鸟雀繁多,各式各样的站在树枝上歪头瞧他们。裴既明掐算着,又听得鸟鸣,于是不动声色地微抬脸,见不远处正有通体黑白的一只枭,大眼直勾勾盯着他抬了抬爪,他一顿。收回目光顶着一路不怀好意的脸,堪堪登上一艘气派恢宏的画舫。

裴既明静默地打量这艘画舫,半眯了眼:

为何会是画舫?

很快来请他的念霜便解了惑:“殿下喜爱富丽堂皇,觉着画舫漂亮便照着布置到了军舰上。世子无需担忧。掌舵的将士是水上老手,必不会出事。”

裴既明淡淡颔首算是明了。身后枳迦连忙对着念霜一笑:“多谢姑娘解惑,怕是以后少不得劳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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