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锁,当真脸色难看下来。盯着她一字一句:
“我徽地女子自小熟读女戒女训,听闻晋朝也不例外。太女身为晋朝女子表率之首,却为辱我而故意做出一副勾栏做派,恐怕令晋朝女子蒙羞。”
他本是个自小仙气飘飘的人。谁都难从他口中听见染了红尘的凡话,更不提语意不好的。可这小半月来却次次在这位晋太女面前破功。但凡面前是个男子,换了脾性不好的上去便是一顿打。
楚衔枝脸上笑意却不凝,大眼儿幽幽转动两圈,似乎全然不在乎裴既明话中的憎恶,反而颇有兴趣地一歪头,发如水般淌下,称地眉眼间艳色荡漾。
她听笑话似的一挑眉:
“哦?表率之首?不错。”楚衔枝倏地皮笑肉不笑:“既为表率之首,那表率什么自然是由孤来定。孤以为,世间男女除却身上多一样东西少一样东西外并无不同。非要寻出不同来,兴许是男子自小受照拂地多,以至于什么下三滥的都敢用女训女戒那一套规训女子。
然孤身为太女,享东宫之位,自然也同世间太子一般要开枝散叶。孤不过学一学那些个纨绔调笑女子时的做派罢了,如何就下贱了?若是如此说来,世间男子当真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世子那一番话可真是欲加之罪啊。古语云,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说到底孤也是想细心关切远宾,了解了解一二,怎地就同勾栏联系到一处了?”
她不屑地嗤了声,眼中隐约浮层晦暗:“是这天气不闷热?还是你领子不紧实?”
如愿瞧见裴既明陡然青黑的脸,她方重新笑开,灿若春花:
“孤,哪里说错了呢?”
他冷冷瞧着楚衔枝满是兴味的脸,蓦地掩去脸上表情,平板无波:
“既如此,恕我与太女无话可谈。裴某先行告退。”
“慢着,”他方起身,楚衔枝又变了脸,眉梢藏锋却眼中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