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明俊颜霍地一僵,冷哼一声闷头加快了脚步。
两人刚走不久的功夫,后头却幽幽传来人声:“太女!殿下!您在哪?若听到了便回末将一声!”
魏昀癥扯着嗓子喊了半晌,林中却只有他的回声。
底下人一个个找得垂头丧气,这太女到底去哪了?
这林子又深又暗,蚊虫繁多。咬地他们满脸是包不提,硬是把性子都磨砺地更焦躁了。
后头响起草声,魏昀癥转头看,原是念霜跟着一身月白衣衫的祁燮来了。
这祁二公子一日换一身衣裳,唯有不变的就是身上这块墨玉牌。端的是自在,不像是来寻人的,反而更像是游山玩水的。
魏昀癥本来就同他不对付,自己现下急得满身汗泥,他却一副翩然公子的做派,手上折扇还摇地轻松,心里登时冒火,恶声恶气弯酸他:
“祁二公子,知道的晓得你是来助我等寻觅太女踪迹,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家寻欢作乐的纨绔。待我寻得太女回京禀报二位圣人与祁太傅,怕是少不得要治你一个不称职之罪。”
祁燮桃花眼一弯,并不在乎魏昀癥,懒洋洋地:
“太女就在这片左右,总归要找到的。急这一时有何用?念霜姑娘,随我去那头找吧。对了,今早听说这里有只黑白的鹞子,怕不是我走丢的那只。小六,你在这片吹骨哨唤一唤。”
“是,公子。”祁小六忙去了。
念霜有些歉疚地对着魏昀癥一笑,想了想还是跟上了祁燮有紊不乱的步子。
这几日他们都在河边一处,念霜几次不安,这位公子便适时地摸出短笛吹一首清灵的曲子安抚。
一来二去,念霜对他是极有好感的。话也多了起来。有时交谈些乐艺上的心得,有时听他不紧不慢地讲游历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