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挥手。底下人便一拥而上杀了个干净。

萧遣烽道:“太女,这徽地刺客便不留活口么?”

楚衔枝擦着枪,不以为意:“芳郎,你还真以为他们是徽地来的?”

萧遣烽一愣,随即了然,讪讪:

“是属下愚钝,那头子一招一式都学徽地的刀法,还算像模像样。属下真信以为然,未想到冀州防范如此之严怎可能让他们混进来。还是太女火眼金睛。这些定是袁老贼借刀杀人来的。”

他一顿,又看向后头的马车。脸色微妙:“徽地世子…”

楚衔枝回头,原是裴既明听到了风声,正坐在马车外静静地看着她。

她默了下,想起这五天没再和他说过话,恐怕要惹了人多心。不过已经到了京城附近,人多眼杂,不好再直接寻他以免落人口实。她挥手遣退萧遣烽,对着裴既明安抚似的一点头,命大军留些人收拾了残局剩下的继续行进。

车马晃荡,在最后的靛蓝马车悄然放下了车帘。

两日过,上京城门大开。

百姓个个雀跃地挤做一大团,整个京城沸反盈天,张灯结彩,所到之处人山人海,欢笑呼喊声几欲可以掀翻半城的屋顶。

他们的马车里却死气沉沉。枳迦抿着嘴偷偷看了眼外头的热闹,没忍住流了泪。对着沉默不语的裴既明道:

“太子…上京好生宽阔,路也大,老百姓个个都比咱们徽地的高。看着也凶…太子,我们以后…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质子,俘虏,废太子。这一路上,凡经过百姓群聚的地方无一不是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