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却沉寂许久。是故意磋磨。

高座上的女帝静静地瞧着他,这位素有盛名的废太子在许久未得回应后有条不紊地收回手,直起身子微垂着眼静等二位启唇。

狭长一双凤眼的摄政王接到盛德帝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浅笑一声,笑中含义难明:

“是我大晋礼官怠慢,未曾教世子正确的礼节 ,这才叫世子当众唐突。合当重罚。”

裴既明眸子一簇。这是上来便给下马威。连一点面子都不留。

边上的礼官哗啦啦顺溜跪了一片,慌忙求饶。

…昨日哪里来的礼官。才同裴既明说了父君他们不会轻易刁难,没想一早上就遭他打了脸。

楚衔枝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握紧了左腕,抬眼去看她父君正要张口婉转了这事,父君却不着痕迹地刺她眼。楚衔枝微绷了脸,正琢磨如何应付父君的找茬,不妨边上裴既明却不紧不慢地道了句:

“原是如此。昨日太女遣礼官来,微臣却早睡下了。又因连日舟车劳顿,于是睡地十分严实。凭白惹了今日误会。微臣甘愿受罚。”

他自称微臣,虽说态度不卑不亢,话意却是服软。捎带着不忘“夸”了楚衔枝一道。

楚衔枝眼尾一横。万万没想到裴既明这死心眼的居然也会这样识趣地放下身段,甚至兼带她一句。父君今日这突然发难,以她的了解本就是想借机会在众臣面前打压地他颜面尽失,好杀鸡儆猴威慑近日蠢蠢欲动的衮国,顺带做给底下那些心思不正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