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不合礼数。太女终究是女子,这般拉扯如何像话。我自去禀明——”

“唔!”祁燮话音未坠,一直把脸埋在裴既明胸膛里的楚衔枝却忽然哼一声打断他。

三人的目光齐齐朝她转过去,祁燮往前踏一步厉声:

“太女可还好?”

楚衔枝顿了会,恍若未闻。在他们都警醒小心的目光中忽地一抬脸,唇角未干的血渍还扎眼地挂着。

祁燮眸子一缩:“太女受伤了?”,立即便去审视裴既明。枳迦忙道:

“不是我家世子伤的!太女领我们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喷了血,那黑墙上还有血点呢!”

楚衔枝依旧没理他们。自顾自地哼了声。这下三人都怔住:这是?

等她头一点一点地彻底立起,露出裴既明的衣襟,祁燮这才看清,那浅淡的衣衫上泅了几片血迹。先前被太女遮住才未曾瞧见。

裴既明来不及拢衣裳便盯着楚衔枝,那白皙的胸膛明晃晃地露在月色下反一片白玉一样的光。上头还有些血点,白玉染血,本是清雅又艳丽的。可看在祁燮眼里头却怎么都不得劲。鼻腔中纾声气,他轻声:

“太女为何人所伤?”

楚衔枝这才听见声音似的,垂着的头抬了起来。三人这才瞧见她眼睛原来是闭着的。

裴既明皱眉,这样子却好似梦游,正想在摸她脉搏一探,楚衔枝毫无预兆霍地睁开双眼。

他那担忧稍歇,欲要开口,却突觉不对。

楚衔枝虽然睁开了眼,眼里却不是他熟悉的模样。一张脸半点表情也无,冷寂地骇人。

那丹凤眼里更是冰寒刺骨,瞧他仿若瞧一只蝼蚁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