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吟一声,上前小心翼翼探了探楚衔枝,对着神色肃穆的两位道:
“这鬼毒拖了太久已深入骨髓。太女今后怕是少不得要昏厥,恐怕还次次加深,直到这鬼毒彻底吃干净她才罢休。若是有些仙家器物镇着倒无妨。可惜老道术法不精,未料到竟会如此严重就贸然揭榜。求陛下摄政王责罚。
只是太女病情要紧。老道还有一师兄,道号虚风圣君。精通仙家术法,这等鬼毒他倒是不在话下。还请圣人应允,老道这就放信求他前来。”
事到如今,也无旁的法子。好在人找回来了。女帝长叹一声:“道长做就是,越快越好。”
摄政王不予置词背过身。老道忙点了张符纸,燃香念了通咒。念霜跪久了腿痛,只能挪着守到楚衔枝床边。
这一夜俱是无眠。
第二日,等那道士言说师兄已在来的路上,摄政王女帝才前去上朝。
却不好,一把白胡的袁隆昌又来作妖,话里话外挑些刺,如使臣已等得不耐,太女未去接见实乃怠慢等,女帝应付地冷淡,大殿之上格外沉闷。
那厢疏桐宫,祁燮靠在窗边看了天上盘旋已久却迟迟不敢下来的鹞子好一会。
婢女来收碗筷,见前几日还笑谈的祁二公子阴郁着,宽慰他:
“公子,日头正盛。还是放下窗子吧。若是嫌热奴婢去同总管要些冰来。”
祁燮眸色微动,瞧了她一会,笑了:
“多谢。不过若是能请动念霜姑娘才是最好。我确实也怕热,若她出面,许还能多要些。对了,和清宫那位有冰否?若是没有,一并捎来吧?”
小婢女思索了会才明白他画外音。想想也应了。若说来,她巴不得在大宫女面前多露脸呢。这正好有了由头,也没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