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霜跪了一夜,刚给太女洗漱完毕便听到外头有人来找。小婢女急急慌慌地,她端起架子说她一句听完来意,一咬唇。

倒是忘了这些。世子那里她是亲口承诺过能帮则帮的。祁二公子又几次助她,两方都没有怠慢的道理。

可昨夜才被罚,那一群控鹤卫都被换走了。若是太女醒过来又溜了如何是好?

她却不能言说这些顾虑,只暂且口上应付:

“我晓得了。你拿着我这玉牌去总务司要冰去。过两日我亲自去看看。你是机灵的,知道来说。等祁二公子出了宫我同你姑姑吱一声,给你升一阶也不难。”

“多谢姐姐!”小婢女欢天洗地跑远。念霜卸下那端庄,关了殿门又是愁眉苦脸。不免觉得那道士忒没用。忧心起以后来。

她是三岁就入宫,五岁就侍奉太女的。若太女此劫不过,那…

她拿起那双便鞋端详半晌,忽地一叹:罢了。

晌午,那道士领着人进宫面圣。

帷帽一揭,赫然鹤发童颜一个道长,长得张娃娃脸。举手抬足间自如地很。

摄政王登时眯眼。

他一上来便笑着施一礼,“拜见陛下,摄政王。我正是当时为太女诊治的老道。这毒不能一下解。我特地只交予太女抑制毒素的红绳,只等这一日将所有余毒一网打尽逼出来,便彻底全好了。”

倒是先发制人,坦率地很。女帝心道。

他上前,又在楚衔枝手腕上画了倒一道符,楚衔枝登时脸色青黑。青色聚集到符纹之处,老道挥手一手,立即便将毒气收进大袖里。她脸上的痛苦一下就不见。

所有人揪着的心都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