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敛。

红润,好看。不是几日前那血色尽失的模样。

他眸子里漫出一抹松缓。犹自还不悦。

他将一颗心交给她,舍出半条命救她,彻底隔绝了仙途。

裴既明明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不该怪她。

可他在楼外看见祁燮拿一个木疙瘩就哄地她移不开眼,他真切的心头缠结。

…竟隐有黯然。

他站在那,仿佛是个方外之人。处处不融。裴既明定定地看着楚衔枝的丹凤眼好奇地黏在那木疙瘩上,祁燮笑地开心,两人身形都要凑到一起。

他蓦地捂着灼痛的左腕匆匆下楼。

那独自郁结难消的功夫裴既明想:他不想理楚衔枝了。

顿了好一会才搭上她的手。分明的长指大她一圈,两厢对比倒很清晰。慢慢地,裴既明不急不缓,拇指微捏她软了不少的掌心,她肤上纹理都覆过一遍。将衔枝的手翻开,反落进他的掌中牵住。

那陌生的触感侵犯了本属于自己的领地,尤其那指尖,好似无意间来回轻揉嫩肉,旖旎暧昧。无声无息中攀附至腕上,再悄然往袖中爬去。叫她居然一瞬被雷击般,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身细密的疙瘩,仿佛蚁虫爬动。

酥痒极了,难耐…极了。

身上发紧。

楚衔枝变了脸色,本能要抽手。却听他认真道:

“脉象微浮,需进补。不可贪凉食冷物。”

楚衔枝微眯着眼盯他。他静垂着眸,被黑睫盖得静谧又不真切,那样清冷。似乎不曾察觉到举动逾越。反衬地是她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