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裴既明的下颚置上她肩窝。高挺的鼻蹭过她脖颈,细细地闻嗅。
她的心跳突然急促了一瞬才重归平静。却又瞬间动如脱兔。
——他突然狠狠地揉了一下左心口,力道大地叫楚衔枝以为换了一个莽夫。
她瞪大眼,裴既明又止了动作,下颚微动,是他在说话:
“我以为太女无心。可这颗心却跳动地如此有力。”一声轻笑,淬了极雪:
“我便以为太女只是对我无心,于是我惘然若失,销神流志。”
他突然咬上她脖颈,快地连楚衔枝都反应不及,便是一阵刺痛。他伸舌尖舔舐一圈,在她轻颤中品着那流入口中的血,咸腥带甘。
裴既明漠然垂下重叠的眼皮,敛去里头暗潮汹涌的戾:
“宫人也轻贱我,不肖半月便开始克扣份例,我主仆无碳可燃。枳迦高烧不退,引出咳疾。
我不语,任他们作为。却在想,太女即便无心,也不会这般无情。”
楚衔枝一愣。裴既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漠然:
“你待祁燮,不过待一个早就选定好的货品。你下了许多本钱,知道定要取他回来,否则便会折本。是以你不肯放弃,装模作样地对他温和,亲善。
然你不喜他,丁点也不。”
“原来太女既无心,也无情。”
“太女,果真是最合适的储君。”
“世人都言我冷情冷性。也不过一个冷字。
你却无情无心,将我当做信手拈来的玩物。”
“楚衔枝,你定然很得意。得意我因你心神不定,得意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叫我声名尽失,我却同好不容易捡着骨头的狗一样,越发心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