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到底不甘。
长路漫漫, 他望着那远走的车马,几欲碾碎手中玉。
他怒火中烧。
他贪,恨…妒。
他已沦入恶道,他是这世上最纯粹的凡人。他知,他失了道心。
稀碎的枝丫裂在裴既明脚下。
这双不染凡俗的脚,如今也陷入污泥之中。
再拔不出来。
*
楚衔枝回宫后第一时召了司天监来问。却得不出话,只说异象,需小心。
这又是屁话了。
她背着手,绕着御花园走,心烦意乱。
绕了好些功夫的圈,忽地边上异动。小菱角大喝一声:“谁躲在后面!”
便入目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枳迦?”
楚衔枝眯眼,多日未见的枳迦一身旧衫,低头木木道:
“太女。”
“…你怎会在这?”
枳迦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一张麻木的脸一五一十:
“奴才别无他法,想求太女派太医给我家世子治一治。他病了几日,咱们的药也吃干净了。现下没法子了。”
“病?”楚衔枝眸子转一转,“他不是好好的?”
前几日生龙活虎地替祁燮洞房,可不见他有什么异样。
怪哉。
早上那中断的一通,现在思及身子也隐隐发烫。
这就是男女之事的厉害?
…教训给够了,正是大好的机会给颗糖。
楚衔枝于是起身,挥开随侍的对枳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