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到底不甘。

长路漫漫, 他望着那远走的车马,几欲碾碎手中玉。

他怒火中烧。

他贪,恨…妒。

他已沦入恶道,他是这世上最纯粹的凡人。他知,他失了道心。

稀碎的枝丫裂在裴既明脚下。

这双不染凡俗的脚,如今也陷入污泥之中。

再拔不出来。

楚衔枝回宫后第一时召了司天监来问。却得不出话,只说异象,需小心。

这又是屁话了。

她背着手,绕着御花园走,心烦意乱。

绕了好些功夫的圈,忽地边上异动。小菱角大喝一声:“谁躲在后面!”

便入目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枳迦?”

楚衔枝眯眼,多日未见的枳迦一身旧衫,低头木木道:

“太女。”

“…你怎会在这?”

枳迦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一张麻木的脸一五一十:

“奴才别无他法,想求太女派太医给我家世子治一治。他病了几日,咱们的药也吃干净了。现下没法子了。”

“病?”楚衔枝眸子转一转,“他不是好好的?”

前几日生龙活虎地替祁燮洞房,可不见他有什么异样。

怪哉。

早上那中断的一通,现在思及身子也隐隐发烫。

这就是男女之事的厉害?

…教训给够了,正是大好的机会给颗糖。

楚衔枝于是起身,挥开随侍的对枳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