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小宫娥交头接耳地正欢。带头的宫女瞪他们一眼,叫她们乖乖止声。
莺飞草长,白驹过隙。
五年便如一场浮梦,顷刻便破。
新来的走在这高高的朱墙下,满眼惊叹好奇。
擦肩而过的宫人们面无表情,只想快些完成手上差事。
此时此刻也无人意识到,他们是曾经的他们,也是未来的他们。
枳迦瘦了许多,人也刻薄了。
日子照旧,不好也不坏。他无视这些新来的小姑娘,捧着手里锦盒回到宫室轻敲了门:
“世子,药来了。”
那里头沉沉郁郁,满屋子的病气。帘子下地深,半点光也透不进。
六月了。多好的光啊,偏偏照不进世子的眼底。
听着里头的咳声,枳迦五年来好不容易磨砺出的冷心肠颤了颤,心酸道:
“奴才给您煮药去。太女不日便要出征攻打邺朝,宫里忙地很,无暇估计奴才多拿药。
您不是喜欢海棠么,奴才已经摘来了。待会给您摆好。对了,念霜说了要送新鲜的烂肉羹来。世子这次要多用些,千万不能再不吃了。”
空荡荡地,依旧无人回他。
枳迦吸一口气,推开门。
吱呀一声,浓郁的药味便扑面而来。这么热的时候,裴既明还裹了一件灰毛狐裘。
形销骨立一个人浸在这绒毛里,梗衬地两腮凹陷,倒是刀削斧凿了。
他抬一抬眸,长发随之流下。眼里沉寂地同死水无异:
“徽地来信否。”
枳迦小心关好门,“来了,陛下…康健着,六皇子也回去暗中主持大局了。您放心,现如今一切都好。”
裴既明呢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