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织垂幕,寒藻舞沦漪。云海连绵,风花摇曳,一腔柔丝化清泉。
裴既明一手揽住她身子,薄唇堪堪离开,银丝才断。他拇指轻碾去唇角的残存,又捏上她下巴四下端详。
比先前在三十三重天还痴傻时瘦了。
才不过劳作一日。
他启唇:
“枳迦倒是把你养地很金贵。”
可惜元神全了,却半点不讨喜。
既无楚衔枝那叫人移不开眼的夺目骄横,也无痴傻时调皮顽劣的可爱。
说着不喜,一双手却还是不曾离开。
裴既明瞧着她在自己怀里睡地凌乱,一双脚却还是缩在一块。他舍那修长好看的脚一丝眼风,将身子往外挪了挪,那双脚便顺理成章地弯在他大腿边侧垂下。
手覆上这脚心,揉一揉,细腻地出奇。
正要停下,那脚忽然自发往他手底下钻。
他面色不变,却如了她的意,仔细地将一双脚拢进怀里。
一夜过。
衔枝再醒,脚上套了一双白色的新鞋。
她慌忙捂住腿,赤脚穿着鞋将作业换下的衣裳洗好了裹成一团往茅草屋走。
天还未全亮,她攥紧手里的衣裳,慌张过后眉眼异样冷静坚定。
即便后半夜没有知觉,衔枝也笃定,裴既明明知她半装半演也依然顺水推舟接受了她的婉转示好。
不拒绝,也不主动。
…前日他难道是故意碰她的?
她不知道他是否是试探,可衔枝急于摆脱被他造就的困境。
她听得那一整日的讲道,知道那些弟子定会突飞猛进。现在的她根本跟不上,可她不能认命。
还有母皇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