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垂了睫羽,敛去眼底的黝黑的颜色。衔枝举了许久,以为他不喜欢,便要扔掉,忽地被他握住手。

她一怔,那大手完全裹住她的,不轻不重地揉了揉,随后这继父含笑,用另一只手拿走了她手上的海棠枝。

他的眉宇闪过一丝可怕的阴翳,却极难叫人发现。不知是不是衔枝错觉,她总觉得他语调格外地勾缠: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本不种闲花,可枝儿喜欢,那种上一片也无妨。”

他捉紧了她的手,冷噤的脸上有股叫衔枝莫名心慌的淡然。

衔枝突然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因他着重“折枝”二字。

折什么枝…

她总觉得意有所指。可这人是个很君子端方的,还是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继父,衔枝不好说什么。

她小心想把手抽回来,尬笑:

“爹喜欢就好。我去洗衣裳了,衣裳没洗呢。”

他从善如流松开手,淡声:

“我已洗好了。你劳累了半日,自取洗个澡罢。”

“啊?”衔枝面色一僵,“都洗好了?”

他重又提笔,将海棠枝仔细放好,嗯一声。

衔枝一时间同手同脚。

那里头可是有她的肚兜和亵裤啊。绕了圈,果真房子后头挂了一串红肚兜白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