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干干净净,清香扑鼻。肚兜上的细红绳迎风飘荡地欢快。
她干站着好半天,许久才缓过来,面色难看地偷睨了那一直在垂首写字的男人一眼。
他依旧是那两袖清风的清寒模样。
衔枝抿唇,起身,却见远处木桶里有件不那么旧的衣裳。
她奇怪,这继父很是节省,怎会随意扔衣服。好奇中去瞧了瞧,却一愣。
有股血腥味。
衔枝连忙把衣裳拿起来翻开,果真见底下的一片有不少血点子。她登时回神。
是当时祁二打的,她给他粗粗包扎了一圈后没管了。想来是他今日醒了之后自己换的。
…如此艰难,还给她洗裤衩子甚的。
她那些尴尬不适陡然被歉疚掩住,一时竟怅然自省。
怎能这样想他呢?
衔枝仔细把衣服归整回原样,去上游打水烧热了洗澡。
四下帘子都落着,看是看不见,水声却不是这破烂茅草屋能抵住的。
石桌上的男人慢慢写下最后一笔 ,随手捻起海棠枝端详。良久才放下。
翌日,衔枝还在睡呢,裴既明又起了床去外头写字。等到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桌上铺展了一副漂亮传神的画。
是海棠花。
她不觉看直眼,做完饭的裴既明挽着袖子出来,递她一瓶子药丸。
“解毒丸,常理来说百毒都可解,只是有快有慢。一日两粒,早晚各一。”
衔枝笑了,谢过他。两人一并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