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枝平静凝视他,放了绳索,扔他一片碎布。

浑身是伤的昧琅摸着碎布怔住,“这是…将军的血?”

“爹他为担责,也为化解白相怨念下凡转世。他独身一人,我不放心。你侍奉他多年,我知你有法子寻到他。我知你听信白相所做的一切,都出自不甘。

许就是夜叉天生野心勃勃,你的抱负,我知其中一二。然为了族人,终该放下执念。白相叛逃也好,你一心登天也罢,都是往事。

我不想计较,从前你对我的欺骗我也不想探究。如此便罢。”

她扔下一只铜钱:

“联系我的信物,走之前记得去一趟九重天。告诉念霜当年被杀实情。”

杀她的是白相,而非毗颉。

不过,衔枝挺着腰背,出来时望了一眼晴朗的天。

俱是陈年旧事,她兴许,其实也没有那样执念。

旷野点星,一切,随着新一任夜叉王的登位继续向前行驶。天上知道这讯息时吃了一惊。却也不好责罚什么,继续干晾着。

阿皎一直不肯醒,衔枝不强求。即位前却又发生一桩大事。

崇华帝君退隐,自行三千穿心剑之刑,不知所踪。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衔枝这块,不少来旁敲侧击地问。

衔枝先是震惊,好端端的裴既明又做什么?随后一头雾水,这哪里是她能懂的?

有个别的哼笑:“王女,你可知当时那受刑的场面多浩大?三千柄大剑钉满了帝君每寸肌肤,血如泉涌!那座下侍奉的枳迦真人吓得晕厥几次,这无缘无故的帝君罚自己做什么?还不是他动了红鸾星,得为自己制定的规矩付出代价嘛”

她惊愕过后,两手搭在一块侧目:

“不必话里有话。”

那人就搓手:“当日尊上拢着王女出洪荒一事谁不知晓啊?您俩那凡尘虐恋都被扒个底朝天写成话本子了,可别和咱们装聋作哑。夜叉虽然不归为仙族,也不是妖魔,如今身份特殊,天上也不好轻易开罪。咳,帝君自罚,过了天条,可不就是为了和王女你顺理成章在一块么?祁燮上仙么,咳,也是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