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天看瘟疫,老大夫与官府便有了些关系,他忙让人把这事报给官府。
原本城里头有几家医馆,不少大夫,只是这地方几十年没爆发过瘟疫了,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甚至胆小的直接把医馆关门大吉了,这些日子几乎是老大夫一个人带着俩学徒苦苦撑着。只是这一次瘟疫来势汹汹,他也不是谁都能治,症状重的、复杂的,他也束手无策。
郢州刺史日日焦头烂额,他已经得到消息,朝廷派了祁王前来赈灾,只是才启程不久,到郢州还得一些日子。原本只是饥荒还好说,如今加上了瘟疫,怕是祁王到的时候,半城都病了。
刺史对城里闭门不出的大夫也没办法,总不能刀架人脖子上逼人看病,因此这厢刚一听说老大夫遇上个有胆子看瘟疫还医术高明的大夫,当即决定亲自去请。
阮清郁看着做足诚意、目光灼灼的刺史大人,到底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看病归看病,条件还是得谈的,他在郢州住了这么长时间,本来手头的钱够花,但赶上粮食涨价,住到开春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我可以开诊,但有个条件。”
刺史见这事可以谈,心里边松了一半:“阮先生想要什么?”
阮清郁不兜圈子,直言道:“我不白看病,要是治好了人,得给我诊金。我本是个游历四方的江湖人,偏偏赶上大雪和瘟疫,郢州粮食贵得很,我手头可不富裕了。”
只谈钱,就比什么都好说。刺史本也没指望让大夫打白工,只是怕人狮子大开口,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如今阮清郁意思直白,他倒省心了。
阮清郁补充道:“现在施粥买药全靠衙门,我也不这时候趁火打劫,朝廷得派人来赈灾吧?等赈灾的人来了,再给我诊金便好。正好那时候应该能治好不少人了,也省的你觉得我是骗子。”
此话一出,刺史对阮清郁的评价便又上了一个台阶,当即答应下来,若不是天色已晚,怕不是想立刻请阮清郁去坐诊。
阮清郁就在老大夫的医馆坐诊,正好两个大夫在一处,有个照应,老大夫手底下还有俩学徒,也能帮帮忙。
起初因为阮清郁面相年轻,许多人便宁可排队找老大夫看病,也不来找他,直到遇上老大夫解决不了的,阮清郁把了把脉便写了方子,百姓这才看出来,这是个神医。
又过了数日,朝廷来赈灾的人才到了。
晚上收了摊,刺史便派衙役请阮清郁到府。
阮清郁见到了朝廷来的人。
刺史跟在一身着锦袍的男人身后,旁边还有许多生面孔。想着前几日听到的消息,阮清郁便猜出了锦袍男人的身份,略执一礼:“祁王殿下。”没有普通人见皇家的谦卑,只做了场面功夫。
祁王也不恼,笑着说:“本王代郢州百姓谢阮先生高义。”
与祁王同来的人也面带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