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说前朝完了,离家的势力早已大不如前,但毕竟手里有兵权,执掌萼州这么大一座城。赎小的直言,陆逢时那等老梁王身边的校尉才能勉强入得了离家父子的眼,他们怎么会瞧得起你我这等仆役出身?”
自从余浅随侍在余望言身边起,说话一向小心谨慎,今日竟然当面揭他的疮疤,气得余望言忽地转过头怒视着他。
余浅赶忙一脸谄媚地赔笑,“真是可惜了大人您的才华!”
余望言略微平息了怒气,瞪了余浅一眼,转回头,声音阴冷地赶他出去。
房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余望言撸起官服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道道伤疤,眉间蹙着的深沟越发深了几分。
当年的那些过往他一辈子也不想提及,可就像这些伤疤一样,永远都抹不掉。
房门外,余浅挺了挺身子,冲着屋里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洗脚的贱奴,也不撒泡尿照照,还真把自己当大人了!
他嘴角挑起一抹嘲讽,背着手离去。
次日一早,雪终于停了,离川海父子前往军中阅兵。
萼州的十万兵马除去离川海带去攻打江、陈二州的,城内尚有七万余人,萼州地势易守难攻,足以令马本初不敢擅动。
离川海驻守萼州近二十载,离善朴跟在父亲身边执掌军权多年,体恤将士,爱护百姓,在军中威望甚高。
父子二人同入校场,雪地里黑压压地站满了将士,山呼海啸之声振聋发聩,慑人的士气即便是梁王的熊武军也难以望其项背。
离川海捋着胡子,神色悦然,萼州有儿子和这群将士守着,他便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