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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过被子给她盖在身上,想着命人尽快找几个靠得住的侍女回来服侍她。

离善朴在床边支起屏风,脱下铠甲,换上杨君兰亲手为他缝制的里衣和一身素服,回床边牵了牵唐棣的手,推开房门向前厅走去。

前厅的门匾上已经挂上了白色绢花,唐玉山和杨君兰的遗体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并排停放在前厅正中,旁边笼着个火盆,地上摆着一摞黄纸。

唐武躺在骗角落一些,泓澄正低着头为他一点点擦拭身体,见离善朴进来,抹着眼泪起身行礼。

离善朴跪在地上,捏起黄纸放进火盆中,像十七年前母亲过世那夜一样,以人子之礼为唐玉山和杨君兰守夜。

夜深人静,外面渐渐下起雨来。

前厅的门大开着,凉风卷着水汽吹进厅内,吹的火盆里的炭块红的更加耀眼,火苗卷着烧黑的黄纸窜起一尺多高。

天明时分,庭院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离善朴缓缓挪动着身体转头向外望,只见门仆撑着伞,引着梁王的特使向前厅走来。

泓澄僵直地起身,上前与门仆一起扶起离善朴。

特使看着厅内停放着遗体没有入内,站在门外客套了几句请大人节哀之类的废话,双手呈上梁王的手书便躬身退去了。

离善朴撕开信封抽出信纸,目光随着文字上下扫动,苍白疲惫的面色越发冷沉,刺骨的寒意从他心底绵延到四肢百骸。

他仅存的一丝的热情,甚至对梁王的愤怒都瞬间被抽空,留下的只有心灰意冷和永生不愿相见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