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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教给她了。

谢青绾紧张得呼吸都乱,手指在雪锦质地的褥上攥了攥复又松开。

她缓缓张开双臂,回抱住了他。

窗外又断断续续下起了雨,打落在木质的窗沿上,声响迟迟。

谢青绾在衾被间躺得歪七扭八,将要睡熟的时候手心里攥着的衣料正被一点点剥离。

模糊间睁开眼,只捕捉到一抹顾宴容披衣起身的背影。

她困极,迷迷糊糊揪住他衣衫下摆。

顾宴容动作一迟,转过身来摘下她的手,捏一捏掌心便放回衾被。

谢青绾半抬着眼,又看到他颈间浮现出分明的筋骨,薄汗被蜡烛的光火一照,显出细碎的浮光来,薄唇较平日里更红一些。

嗓音又低又哑,粗砾如他覆着薄茧的掌心:“听话,绾绾。”

谢青绾便又困极地睡过去。

第二日晨起果然又不见人,身侧的衾褥早已没了温度。

素蕊进来伺候,回禀时仍旧是她近来每日都会听到的那句:“王爷今晨五更未至便动身入宫去了。”

谢青绾身上寝服揉皱得有些不成样子。

她复又合拢帐幔,有些温吞地将玉扣从上散开两三枚。

不知是不是多病的缘故,她肌肤格外薄些,平日里稍有磕碰便容易积下骇人的青紫来。

借着将亮的天光与残烛灯影,谢青绾果然瞧见锁骨往下的连片叠红。

雪堆更甚。

谢青绾擦着上回余剩的药膏,冰得轻嘶,蹙着眉忖度他为何偏就如此钟情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