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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声自省,嗓音犹坚冰消融,似乎很是诚恳:“不该吓到绾绾的。”

谢青绾被哄得窝心,听他接续道:“喜欢绾绾,所以情难自禁。”

顾宴容在的她微僵中压低了嗓音,别有深意道:“漉漉‘哭’起来,也很漂亮。”

漉漉这个乳名自那回被她不许后便再没有唤过,此刻一出杀伤力巨大。

谢青绾蜷了蜷,还未来得及打好腹稿,忽然掩着手帕,偏头难以抑制地轻咳起来。

苏大夫说,她隐有受寒。

顾宴容轻拍着她后背替人顺咳。

寝殿门窗紧掩,层层铺设的鹿皮、雪绒隔绝石砖上沁着的寒意,六方略高的笼脚将整座樊笼支撑离地三寸有余,又叠着绵褥与绒毯。

便是要她,也时刻留心着给人蒙好云被,暖着心口。

实在不该有受寒的可能。

顾宴容安静等待她平复了轻咳,语气沉寂:“绾绾昨夜淋雨了。”

他没有用问句。

谢青绾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似乎确在浮光堂的廊下吹了不少风雨,又迎着骤雨往穿过庭院,才到的这一处寝殿。

她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唇瓣,细指攥上他衣袖,仰头望向他时圆眼水莹,懵懂而可怜。

长指探来轻擦她下颌,嗓音偏冷:“下不为例。”

谢青绾连连颔首。

午膳时外头雨势渐弱下去,隐隐有辉明的天光从稠密云层背后透出龟裂一样的光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