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已经数日,今夜驻扎在一处河畔。
将士们就地取材烹鱼为食,也有新兵煮了螃蟹献给我。
可我从不吃蟹,哪怕浅尝一口也会起一身疹子。
宜春对此却是极为欢喜,每逢中秋时节,她恨不得顿顿食蟹。
此物性寒,我不愿她多吃,却也总奈不过她撒娇赖皮,总是鬼使神差地剥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只。
可每次看她葵水来时的疼痛模样,我又开始懊恼自责。
算算时日,怕也就是这几天了。
不晓得她有没有乖乖地喝姜糖水,翠翠有没有将她照料好。
回京以后,食蟹一事定不能再如此惯着她。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想来,我不在京中,她怕是也食不上全蟹宴,太后定会克扣公主府的贡蟹。
每次我随她去拜见皇祖母,总是要提起孩子一事。
有时,我也想自私地让她有孕,自私地想用孩子绑住她。
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我们孩子的模样,一定像她一样漂亮。
可比起孩子来,我更不想失去她。
阿星的娘亲便是难产而亡,从此我便很少见义父笑过。
孩子可以过继,可以抱养,可这世上李宜春只有这么一个。
她如此怕疼,挑个刺便要嚷嚷半天,让她生孩子,我也实在不忍心。
说起疼,我不晓得为何每次她都要哭着说疼。
是圆房那晚吓到了她,还是我的技术真的不行,又或者她只是找个借口不愿同我亲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