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吉想劝诫,但沈鸢说:“不了。”温和但坚决地拒绝了。
撒吉看着沈鸢:“娘娘。”
沈鸢从手掌的阴影里抬起脸。“我说什么你只管执行就是,不要多言,做好你自己的事。”
那露出来的眼睛透着冷肃,像雪山寒潭,令撒吉一怔。
撒吉随即收回悬在嘴边的话,点头应下:“奴婢请御医回去。”
这一晚朔北大帐前的篝火一直燃着,几队骑兵守在帐外,戒备森严。
沈鸢不见岱钦的身影,也始终没有人来告知她出了什么事情。
外面,风雪刮过帐壁嘶嘶作响,兵马疾驰人声杂乱,愈发热烈。
她坐到榻上,弯腰摸到自己的靴子。
绷了线,敞开一条口子,要不是今天骑马骑得太狠,也不至于会破成这样。
叹气间,撒吉过来蹲下查看她的绒靴。“裂了口子不能穿了,脱下来奴婢给您重拿一双。”
沈鸢说:“再补一补吧,别急着扔。”
撒吉转身去拿针线,重新蹲下摆弄那缺口。
沈鸢忽然想起了刚来朔北时,被她穿坏的那双靴,那是母妃为她制的,实在经不起风土沙砾的折腾,一天功夫就坏了。
还是玉姿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能补好,然后用了几个晚上,终于补好了。
那时候玉姿白天忙着照顾沈鸢,夜晚小帐子里也用不起油灯,沈鸢就索性让她在自己的卧帐里补了。
玉姿手巧,坐在凳子上,一点一点,补得十分仔细,垂着眼睛看上去安静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