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歪着头问他:“是因为大周朝要送新公主的事情对吗?”
岱钦没否认:“现在南边自顾不暇,没精力再送女人过来。”
沈鸢点头:“我知道的。”顿了顿,又说:“但是当时,我确实以为你会同意的。当初你答应娶我,是因为对朔北有利,那现在也会以同样的理由答应娶汪家人。那个晚上,我以为你是来告诉我,你答应了周朝。”
岱钦反问:“那你同意吗?”
“我怎么能不同意呢?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欣然接受。”她垂下眼:“是真的,不是说假的。”
她并不是嘴硬。
她刚来时,漠北草原的一切都值得敬畏,尤其是她嫁给的那个人,更是少言威肃,她是绝对不敢忤逆和得罪他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敬畏谢了幕。他和她变得亲密,能平等相处,说到底,她不过才十七岁,他也才二十五岁,都是年轻人罢了,哪有那么多中年城府。
他说她是自己的妻子,她有时就会高高兴兴地这么接受了。
但是岱钦不是普通人啊。
沈鸢回忆调兵那一天:“那时候你站在大帐外,朔北的骑兵就在你面前整整齐齐,所有人都看着你,等你给他们下令,他们好追随。我便记起来,你还是朔北的王上,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普通人。”
人在放松时怎么都可以,不需要时刻端着架子,大家都是人而已。但在其他时候,人始终还有在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