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这是怎么了?”江润之急忙追了上来,关切询问道。
江以桃沉默半晌,颓然摇了摇头,轻声道:“四哥哥,我无事。不过是瞧见了个熟人的背影,过来才发觉应当是看错了罢。”
江润之还是觉着奇怪,自家妹妹应当是没有好友在灯州的,为何会认错?可瞧着江以桃毫无血色的脸,那些一问都被他尽数吞回了喉咙里去,柔声道:“既是看错了,那我们便继续赶路罢?”
江以桃点了点头。
江润之见状便走在了江以桃前头,为她拨开人流,又三步一回头地观察者自家妹妹,就怕她又突然魔怔了一般跑开。
天知道方才他有多害怕,看着妹妹的背影没入人群中,失而复得、得了又失的情感不断在他胸口乱撞,他险些是喘不过气来。所幸是追上了,否则若是就此将妹妹弄丢,他必然要痛恨一辈子才是。
江以桃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润之往前走,忽然间,她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回过头去,只见陆朝还穿着那身月白的长衫,站在远处。
“陆朝——”江以桃顿在原地,她张着口好像叫出了陆朝的名字,又好像没有。那一刹那,她的耳边忽然间静了下来,身边的人群也被定格,她的视线中只剩下陆朝一个人。
陆朝好像对着她很轻地笑了笑,距离有些远,江以桃看不清陆朝的细微表情,更听不清他说话,只是站在那儿,与陆朝对视着。
眼前的陆朝像极了她梦中的一道影子,周围的事物都在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连带着陆朝一起,朦胧得不似真人。
“阿月?”
江润之的声音把江以桃从这幻境之中拉了出来,她呆滞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