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咬唇惋惜,舅母虽然行事无状,可为子女为丈夫倒是任劳任怨无话可说,舅父生病,她比谁都伤心。
她愣在园内酝酿了许久,在阵阵哭声中颤颤地迈出步伐。
舅父的屋内围了一群人,白氏趴在床头披头散发地哭着,一会儿锤床板一会儿踢凳子,其他下人则跪在远处哭喊抹泪。
秦桑进屋见此情形,也不敢吭声唤人,只红着眼眶噙着眼泪望着床上瞪着双眼垂头丧气的舅父,他面如死灰地望着顶部的雕花纱帐,任凭屋内哭得人仰马翻,只眼珠子动了动。
秦桑抹了把泪,为舅父的遭遇感到痛惜,他是宋府的顶梁柱,五品朝臣,一直兢兢业业地报效朝廷,在朝中混得虽艰难,可到底能养活这一大家子。
可往后他要一直躺在床上,宋府一大家子又怎么办呢?
她仿佛又回到了双亲去世的那些日子,下人们四处逃散,宗族见死不救,想活活逼死弱女稚子,图谋家产。
秦桑连忙摇头驱散脑中的恐慌,安慰自己不会重蹈覆彻的,舅舅一日还在,便有一日能康健的希望。
“不好啦!夫人晕倒了!”
骤然间,屋内慌成一团,仆妇们跪在一旁手足无措,谁也没想到整日呼风唤雨的主母竟哭晕过去,此刻没了主心骨,大家皆有些惶恐。
“快去请大夫!”
“将舅母平放于踏上!”
秦桑虽害怕,却异常的冷静,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各司其职,渐渐地将屋内慌乱的局面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