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利诱,对他没用。
太后让他凡事给阮小姐行方便,他也不知道怎么这方便行着行着就没了底线。
他头一次见到阮小姐时,阮小姐还是个处处受惊的兔子模样。
她戴了面具又裹了层层黑纱,有人走近就慌里慌张地摸摸面纱,好像生怕露出半寸肌肤。
他瞧着这位小姐实在可怜,便提起自己正在研制的易容。
“小姐只要拿来一张从前的画像,我就能照着上面给你做个八丨九不离十。”这是师父都不曾踏足的领域,他提起来颇有些自傲。
师父近几年专钻祛疤修肤一术,他却不以为然。疤痕要是在身上便没什么,衣服遮一遮也就算了,若是在脸上,与其费劲修复,还不一定能将那疤祛得干净,不如重新做一张面皮覆于面上,和从前别无二致,不是更好?
师父骂他混账崽子,看了他做的半成品易容又哑然,他觑着师父的脸色,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个天才。
听说这位阮小姐是脸上被烧坏了,恐怕不是一两道疤那么简单,她的样子又好像十分在意容貌。自己提出这样的好事,她不说欣喜若狂,起码也会急切地想要试一试吧?
他没想到,兔子样的阮小姐在这件事上却很坚定:“多谢你了,只是面皮再真,也是欺瞒之物。对外我无需欺瞒,烧坏了就是烧坏了,何必求在人前那一时的脸面?对内,这些东西总是骗不了自己的。”
听她说话好像很豁达似的,可是她时不时就要捂脸,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白浔以为她在逞强,愈发觉得她可怜,每回她来都是好一番开导照顾。开导着开导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溺进情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