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鸿。”秦自年闭了闭眼,“舅舅交好的人不多,和阮鸿却是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你不是说,阮鸿投靠了大皇兄吗?”

秦如轲刚回京那会儿,就听说阮鸿对阮云禾十分怠慢,甚至连日常吃住都不上心。他挑着时候等在阮鸿下朝的路上,准备着敲打他两句,却偶然瞧见他和大皇子的心腹走得很近。

他留了心再查,就发现这两人早已狼狈为奸。

大皇子广结党羽,几乎是摆在明面上来,陛下对他早已厌恶,他还浑然不知。阮鸿投靠这样没分寸的皇子,可见也不是什么聪明的。

这么两个蠢货,还知道挑动安平侯,行一箭双雕之事?

秦自年再睁开眼,已是一行清泪落下,剔透的泪珠划过脸颊,挂在削瘦的下巴上。

隔着一层泪帘,他雾蒙蒙的眼睛里刺出一道冷冽的杀意:“阮鸿。秦北阑。”

被屏退的宫人们见太子落泪,都低着头不敢再看,也不知这两人说了多久的话,秦自年的贴身太监才敢上前小心道:“太子殿下,天色不早,这……”

“回宫!”秦自年振袖离去,一群宫人忙不迭地跟上。

秦如轲低头看了眼零落在地被踩成一片的花草,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

秦如轲趁着夜色送阮云禾回阮府。

他们只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绕着偏僻的小巷往旧阮府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