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轲担心着失控的秦自年,心不在焉;阮云禾念及地道里那一封莫名的圣旨,也是眼神涣散。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外头哒哒的马蹄声混着侧壁上悬的风铃叮当声。

夜风撩开车帘,一片浅绿的叶子落在阮云禾脚边。

阮云禾的思绪被入目一点绿打断,轻手轻脚拾起,浅笑道:“上一场雪还清楚记得,没想到一眨眼,真是春来了。”

秦如轲抬头看她,她蜷着身子靠在车座上,眼睛弯弯,唇角带笑,手里捧着一小片嫩叶子,在马车里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朦胧又美好。

此情此景,他几乎要以为他们是一同出游,亦或是同行归家。

若是没有那些事,他和阮云禾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成亲一月余了。

阮云禾若是噩梦,他可以陪在她身边,揽她入怀,告诉她我一直在;阮云禾手艺太差,大不了就杀十只八只鸡让她慢慢练,或者他学了来教她;阮云禾骑术不差,他可以带着阮云禾去郊外策马,不必让她委屈待在自己怀里往城中小巷逃命。

他越想就越是心中酸涩,他和阮云禾,应该有很好的日子在眼前的。

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赢,为了不再为人傀儡,一件是活,为了全他和阮云禾的情。

阮云禾看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轻声一叹。一声叹落在安静的车厢里,在秦如轲眉梢上又添了一分忧郁。

今日他在院子里的反应,他走后她才慢慢回味过来,一时也不知是好笑还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