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看到“北疆药老”四个字,心头涌上一股怪异之感。若说药老,她近日确实常常听到,不过是南疆的药老,最擅制阴阳两分的药物。北疆也有个药老?怎么没听说过?

她都不认识这个人,他怎么胡乱说是来给自己医治?秦如轲请的?

不,秦如轲不会这样莽撞,更不可能让他在外大肆宣扬。

惠娘和荷霖看着她面上怪异的神情,都好奇起来,信上写了什么。

她招了招手,将信拿到灯烛下,三人围着一封信细细看。

惠娘愤愤一拍桌:“这是什么人这样大胆?怎么敢如此胡说?什么为阮小姐医治伤疤,不是存心让人丢脸吗?”

阮云禾也想到这一点,如果任由这人胡说,所有人都知道阮小姐千里迢迢从北疆请了个人来治脸。治好了就算了,若是最终都没治好,岂非要沦为笑柄?

至于能不能治好……阮云禾早先不知请过多少颇负盛名的神医,都说是无法,如今她自己也不大相信有人能真的消去那些疤痕。

她倒是倾向于这人是个江湖骗子,借用南疆药老的威名,自创了个什么北疆药老,以为她孤女好骗,占便宜来了。

管他什么江湖骗子,爱骗谁骗谁去,闹到她眼皮子底下,就不能怪她出手治治他了。

她唤着荷霖搬来砚台纸笔,一气呵成写了封回信,信中嘱咐杜芸关注着这个人,盯着他与谁见面,每日去哪儿做什么,一一记录下来。

阮云禾想了想,又从纱帘上扯了颗玉葫芦下来,塞到信封里,让杜芸带给那个人,告诉他这是阮小姐给他的相见信物,叫他不要向外传扬自己请他一事。

荷霖看得奇怪,忍不住问:“小姐,这就是个普通的玉葫芦啊,哪里是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