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一脸的褶子都皱到一处,第一回 见面就不是外人了?亏得他曾经还感慨于秦如轲的痴情,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老只好道:“老夫此行慌忙,皆是因为担心三师弟的安危。”
“南疆药老,想必在京都很出名吧?”江老沉默了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秦如轲点点头:“从二十年前起,南疆药老在京城就颇负盛名。”
江老闷闷地将茶杯磕在桌上:“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二十年前的南疆药老,和如今的药老并不是同一个人。”
当年三位青年拜于南疆同一师门下,跟着师父学习制药,江老是大师兄,却也是胆子最小最避世的一个。
师父赴贵人宴被权争牵连,遭刺客误杀。
此事过后,江老就不想再和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与两个师弟吵了一架后独自去了北疆,专救治平民奴隶,医术也越学越杂,又因为北疆靠近胡人住地,常见受刑的胡奴,他便逐渐精于外伤和祛疤。
二师弟在南疆继承了师门,还打出了一个南疆药老的名声。
二师弟看不起江老胆怯,三师弟却时常写信给江老,偶尔也劝劝他不要守着清苦日子。
可是事实证明,江老的避世或许真是保命之道。过了几年,二师弟不知道惹到了什么人,被一把火烧死在房里。
江老愈发觉得自己是对的,劝三师弟也躲来北疆,可二师弟没有徒弟,三师弟有诺于他,继承他的名号,继续做南疆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