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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心在镇上租了两匹马,正和跟着来的主人一起在水边饮马,头也没回,敷衍了一句:“倾盖如故吧。”

我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对,问他记不记得陈清风第一次见我时说的什么。易水心没好气地回答我:“你觉得我能记得什么?”

我想起他抖得活像在筛糠的手,沉默了。

过了半晌,共享摩的酒足饭饱,打了个响鼻招呼我们重新上路。我在马背上被颠得头晕目眩,不知天地为何物,混沌之中忽然灵光一现,我一拍大腿。

“我操,莞莞类卿啊?”

易水心仿佛已经很习惯从我嘴里听到这些新鲜词,别开头去看路边的杂草野花,就是不搭茬。马主人不解,问我莞莞类卿什么意思。我一面做着名词解释题,一面回忆着陈清风说“认错人”时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竟然快被自己的脑洞感动得涕泗横流。

如果不是因为我就是“莞莞”的话,我还能笑得更厉害。

大概是终于不堪忍受,易水心叹了口气,阻止了我误人子弟的行为。

“差不多得了。你知道松尘是谁吗?”

我虚心求教:“您请讲。”

易水心说:“陈前辈有个师侄,因为身子骨弱被家人送到鹤鸣观修养,从小在他身边长大,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

我故事听得正起劲,易水心却怎么也不肯透露后面的内容,由着我的脑洞像脱缰的野狗朝着奇怪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走出老远,脑子里又是灵光一现,我怒不可遏地质问易水心:“意思是我拿他当朋友,他想做我爸爸?”

马主人也听蒙了,问我:“还有这种好事?”

我斩钉截铁:“没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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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榆镇的第三天,我们经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易水心付完了两匹马的租金,要和马主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