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闻言,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连连否认:“买凶?绝无此事!贤侄这话从何而来啊?”
“不用狡辩,柳叶眉全都招了。”我冲他面前的弯刀扬扬下巴,“白银五千两,买我的人头。”
我咂咂嘴,感慨万分,“想不到我还挺值钱的。”
柳叶刀还是那副和善的笑模样,不慌不忙地辩解道:“我那妹子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这当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说着,慢悠悠踱到我面前,语带征询:“街上人来人往,恐怕不是谈正事的地方。贤侄,不妨入内一叙?”
我紧盯着柳叶刀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星半点的惊慌失措,只可惜搜索良久,仍然一无所获。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握着君子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我深吸口气,恢复了镇定。
“不急,还有一位当事人没来呢。”我扭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渝州离这儿也不远,我猜…他快到了。”
话音刚落,街上突然一阵嘈杂,人群霍然分开,当中是一匹黑马,正疾驰而来,马蹄砸在青砖上,像出征前的鼓点。一声长嘶过后,马背上的人翻身下地,大步流星走向柳叶刀,厉声质问:“庄主与这位少侠有什么话可叙,不妨让我也听听?”
我重新望向柳叶刀——不速之客突然光临,这人却连脸色也没变一下,甚至还相当从容地呵呵一笑,侧身让开一条道,“龚堂主说的哪里话,快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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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的空气沉重得有如实质。终于到了这么一天,我当然如履薄冰如临大敌,天罗堂主也臭着一张脸,只有柳叶刀泰然自若,一副主人家的做派,殷勤地招呼我们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