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山上时,他们也经常打一些无聊的赌,例如老师今天会穿格子衫还是条纹t恤,新买的橡皮多久会丢,夏炎跳起来能不能够到开着花的那条树枝等等。
赌注通常是一句“算你厉害”。
夏炎那时候总是输,因此不情不愿地对陆周瑜说过很多句“算你厉害”。
他想着,情不自禁笑出声,好在有风雨声遮挡。
“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一直开到酒店门口,陆周瑜都没有再说话,车停在路边,夏炎转头去看,他头朝一边歪着,已经睡着了。
呼吸均匀绵长,气息里有淡淡的葡萄酒香。
夏炎趁着路灯投下的昏黄的光,越过中控台凑近他打量。
他闭着眼,因此不再露出让夏炎感到无措的目光。连睫毛都像浸过酒一般,微微耷着,随着呼吸翕动,在眼下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夏炎上一次离这么近观察他,还是在画室里的写生课上,因模特缺席,需要两人对画。
彼时,夏炎拉着凳子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陆周瑜说:“你不能离我这么近。”
“为什么?”
陆周瑜看着他说:“画五官也得从整体去看,离这么近看不到整体。”
“我知道啊,三庭五眼什么的,但是我就是画不好。”
说完,夏炎倏地起身,在陆周瑜反应过来之前,横着铅笔在他脸上比划起来。
“我量一下,”夏炎说:“明明感觉哪里都画了,组合起来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