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擦拭两遍才彻底干净。陆周瑜两根指头在夏炎腕骨上一敲,示意他挪开胳膊。
纱布四四方方,服帖在皮肤上,伤口涂过药粉后有刺挠的痒意,夏炎总忍不住去抓。
他想了想,重新把胳膊伸到陆周瑜面前:“纱布上给我画个画吧,我就不挠了。”
陆周瑜明显一愣,“画什么?”
“都可以啊。”夏炎说,“你自由发挥吧,大画家。”
陆周瑜短促地笑了一声,竟也没有拒绝,“没有笔,用棉签随便画了啊。”
“画吧。”夏炎说。
捻起一支尖头棉签,蘸取碘伏后,陆周瑜开始往纱布上晕染。手指正好挡住夏炎的视线,三两下之后,他说:“好了。”
夏炎低头,纱布上只有两个图案,椭圆和三角,边缘被洇成了不规则的形状,需要微眯起眼才能看清。
是一条鱼。
指尖在纱布上摩挲一下,夏炎又指着茶几右下角的那条鱼说:“怎么还作弊啊。”
“这也是我画的,”陆周瑜笑着反驳:“不能算作弊吧。”
顿了顿,他重新拉过夏炎的胳膊,“那再补给你一个。”
这次画的地方是手腕,
没有纱布的遮挡,棉签直接在皮肤上游走,痒痒的。
陆周瑜垂着眼睛,灵巧地勾出一只饱满的圆,然后是两条细细的线,环绕手腕一周。
是一只手表。
画完轮廓后,他问:“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