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波严肃道:“亲爱的,你今天到底……”
“别动,就这么待一会儿。”俞汉广浑身发冷,顾不上又开始隐隐作痛的伤口,双手挽住卫波的胳膊,如刚从猎人枪口下逃生的小鹿一般躲在他的怀里。
卫波未再言语,而是收紧了双臂,在周围一些人异样的目光里,静静地轻抚着俞汉广的头发。
俞汉广听到卫波手臂上清晰而鲜活的脉搏跳动,阖上了眼皮:
“就这么待一会儿。”
阳光大酒店餐厅的灯再度亮起来,已经是三天后。
这期间,瓦斯送来的食物酒水一应俱全,甚至还搞到了十分紧俏的阿莫西林药片给俞汉广消炎。因而除了俞汉广发过一场低烧以外,二人安稳地度过了72小时,连根头发丝都没掉。
虽然道路两旁仍时不时飘起黑灰,空气里还残存着丝丝燃烧的气味;可新城区的枯枝烂叶已被清理干净,灿烂阳光浩浩汤汤地洒在街头,驱散了头顶密布的阴云。
阳光大酒店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瓦斯的酒吧门口,又来了新的小乞丐。
荒烟连晴翠,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战争和死亡太常见也太痛苦,人类在漫长的演化岁月中,早已练就了快速遗忘这种痛苦的本能。
俞汉广此刻就暂时将诸多痛苦抛却脑后。他手握船票站在人工湖的休息区,在地上一群咕咕觅食的鸽子麻雀间,看着走近的心上人。
科穆尔城新城区有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景区,据说运营方十几年前就到国内的知名景点取过经,连玉湖都去过。回国后,运营方在几个位置得宜之处建了景观码头,添置了几十条大小不一的游船,像模像样地卖起了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