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不说话,只是脑袋上下动了动,算是承认。
“你到底干嘛去了?”项海不明白,他自己也淋了雨,可也没冻成这样。
说着就打算去摸摸邢岳的脑门,看他是不是发烧,可手却被按住。
“哥,咱别闹了,行不?”
邢岳摇头。被子微微起伏,项海的掌心下渐渐焦灼。
尽管嗓子还哑着,邢岳还是重重地出了声。
他身上冰凉,可呼吸却像在这房间里点火。
火在耳根处烧起来,瞬间将项海点燃。
“小海”
他又开始叫他的名字,声音很低。手指埋进他细软的发丝,催促着。
他想要用这种真实的方式庆祝。
庆祝他们都活着,庆祝他们还在彼此身边。
折腾完,邢岳不愿动弹。项海斗争了半天,终于还是爬起来。
打开卫生间的灯,他发现洗手池边扔着几件衣服,是邢岳的,已经湿透了,上面还滚着不少泥沙。
项海皱起眉,一转头,又看到墙上还挂了套陌生的衣服,像是工作服,上衣背后写着“松浦船务”四个大字。
松浦是那个码头么?
把自己洗干净,项海又钻回被窝,发现邢岳已经睡着了。
摸了摸他的脑门,感觉比刚才暖了不少,这才也躺下来继续睡觉。
可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邢岳就开始翻腾。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直到把被窝里的热气折腾得精光。
项海坐起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邢岳不说话,只是不安地来回翻动,最后干脆把被子一甩,滚到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