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三喜终于意识到不对。圆乎乎的脸上全是慌乱,下意识扶往了自家姑娘,声音都在发抖。
“大姑娘,大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找宋大人?”
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了,三喜能想到的就是找宋进元帮忙。
叶娉摇头,宋进元有恩于她,她不能这么做。一旦她找了宋进元,只怕真的就是恩将仇报了。她中了这样的药,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太雅观的举动。若是被人看了去,宋进元不负责也要负责。
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何况宋进元已经走远,三喜根本不知他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找人。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越是危险之时,越是求人不如求己。
“别去,我还撑得住。”她的理智渐渐流失,身体又热又软一步都走不动。“你扶我到成衣铺,假装我要试衣服……然后去找一辆马车…越快越好…”
三喜慌乱点头,将自家姑娘扶进成衣铺。
铺子里有男客也有女客,但试衣的地方是隔开的。叶娉站着不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神色正常。三喜抖着手胡乱扯了一件衣服,扶着她进了换衣的小隔间。
她抱着衣服,缩在地上。
“快去!”
三喜犹豫了一下,跺了跺脚跑出去。
她艰难起身,将小门栓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叶娉觉得自己仿佛身在火山之中。炙热的火焰吐着无数烫人的火舌,灼烧着她的理智和身体。
她战栗着,煎熬着。
除了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外面似乎很静,静到她只能听到自己拼命压抑的喘息。
三喜怎么还不回来?
太热了。
她越来越受不住,理智也跟着渐渐的流失。脑海中一片火红,到处都是红,红得热情,红得诡异。
漫天的红色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红的衣,红的眸,一改往日的清冷,如妖孽一般蛊惑着人心。
“来啊,娉娘。”
来就来,谁怕谁。
叶娉呼吸更加急促,兴奋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此时的成衣铺,一个客人都没有,掌柜和男女跑堂都不知去了哪里。一排排的衣物和布料中,站着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
墨绿的官服,如画的眉眼。
他背手静立着,眼神幽深无比。
小隔间的动静一丝不差地入了他的耳,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把玩着右拇指上的玉扳指。
“阿御,阿御…”女子如泣如诉般的声音伴随着娇喘声,一声声传出来。
他幽深的眸瞬间起了波澜,暗涌翻涌如山雨欲来。
假话说多了,真的把自己也骗了吗?满口谎言的小骗子,这是跳进了自己挖好的陷阱里。想当猎人,却不想成了猎物。
他一步步朝小隔间走近,悠闲而又危险。
真正的猎人,从来都极有耐心,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陷阱里的这只装腔作势的小狐狸,他该如何处置?
吃了,还是放了?
“叶娉。”
他在叫她。
叶娉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听到他的声音心下一悸。死相,刚才还叫人家娉娘,现在装什么正经,叫什么叶娉。
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郡王爷,反正她不吃亏。那一丝残存的理智随着这个想法,也跟着一并被热气给蒸发了。
她胡乱地扯着衣服,从外衣到内衫。发已散,眼神也跟着涣散。潮红布满小脸,原本艳色的五官更加娇媚,像极盛开的花,急切地期盼着采蜜者的光临。
“阿御,阿御,来啊,快来啊。”
这时,小门从外面被大力拉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迷离的视线中,她像快要干死的鱼,濒死惊起般朝对方扑了过去,娇软的四肢缠在来人的身上,毫无章法地乱拱。
温御没有推开她,眸色幽深如墨。横冲直撞的小骗子,牙尖嘴利不饶人,还以为多精明,没想到居然会阴沟里翻船,险些当众出丑。
思及那下药之人,他眼有厉色。这样下作的药都能弄到,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
“废话太多,快点…”叶娉感觉自己像被困在火山之中,双手被东西给缠住。她撑不开逃不脱,极致的燥热让她急需找到出路。
什么快点!
简直是…
温御玉面微红,按住怀中人作乱的小手。
他一低头,唇上立马被一团湿软堵上。
刹那间,万籁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