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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凉。”王安石答。王安礼更不自在了,但王安石十分自在。他还是头回在濯发中途差些睡着,此刻正需醒醒脑。

“考察官员,当以何为尺度?”王安石问。

“以听官府之六计,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王安礼答。

“‘廉’字作何解?”

“廉者,察也。”

“为何当用此六计?”

王安礼一怔,下意识朝欧阳芾望来。

欧阳芾:别看我,我也不会。

王安礼定了定神,道:“善者,品德高尚也,能者,可推行政令也,敬者,忠于职守也,正者,处事公正也,法者,执法无误也,辩者,明辨是非也。官员应以自身修养为先,以才充任,考察政绩应贤能兼而重之,德行道艺缺一不可。”

王安石听罢,道:“此为表面意,我问你,此六者间有何联系?”

“这”王安礼答不出来,“请哥哥指教。”

“善其行谓之善,善其事谓之能,能直内谓之敬,能正直谓之正,能守法谓之法,能辨事谓之辨,”即便躺于长凳上,依旧无损王安石清晰的思路与条理分明的陈述,“欲善其事,必先善其行,善行宜以德,不宜以伪,直内则为德,直而不正,非所以成德。正而后能守法,守法则将以行之;行之则宜辨事,辨事则吏治所成终始。故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此谓之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