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为捏造污蔑之语,臣敢指天发誓,从未同郑侠有过任何往来,”冯京声急道,“定有人曲意陷害,欲将臣与郑侠污成朋党。”
私结朋党为大忌,他不可不于赵顼面前辩言清楚。
“臣一己之身,尚无紧要,然郑侠正义刚直,衷心为国,万不该受此诽谤。”
“卿勿忧虑,朕自是信任卿的清白。”赵顼安慰。
昨日吕惠卿看了郑侠的图和劄子,怒火冲天,跑来同赵顼道,郑侠毁谤朝廷,当严加惩处。
赵顼知他被骂生气,却无过分责罚郑侠之意:“郑侠所言,非为一己私利,而是为国为民,忠诚可念,岂宜过分加罪。”
然因郑侠指责新法,最终仍被贬至英州。
由于流民图一事,郑侠虽触犯法条,却于保守派中积累了空前人望,得知郑侠遭到贬黜,王安石之弟王安国与冯京皆出言为其不平。
吕惠卿正愁没把柄拿住两人,趁机将之一并打为“同党”,王安国被罢去秘阁校理之职,削为平民,冯京随后于压力下被罢去参知政事,出知亳州。
“真是够了!”
韩绛甫一归家,将幞头拍在案上,勃然怒道,“王相公不在,他吕惠卿那副小人嘴脸便全露出来了!”
妻子范氏听他咬牙切齿,料他又于政事堂上跟吕惠卿吵架了,不由劝道:“夫君何必同他一般见识,他再任意妄为,不也仅是个参政,官职还能大过夫君么?由他在底下放肆,难不成他敢对夫君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