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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郎君!”

“快,快唤郎中——”

他一时以为自己在做梦,是他太思念她,才会做出这样可怖的梦,等到醒来,她便还好好在江宁待着。

可他没有醒,意识浑浑噩噩却又无比清晰,他知自己身处现实,这现实化作一阵强过一阵的空虚吞没着他,迫得手足冰冷而麻木。

他又吐出一口血。

堵在胸口的窒息感好似须臾减轻,耳畔惊呼愈隆,如潮水没顶。

「夫人的情形不宜瞒着王相。」

「我若说了,他必不会走。」欧阳芾道,「我知他心中牵挂着变法,若不回去,定成为他终身遗憾。」

她笑了一笑:「况我的运气也没那么差,不是么,只不过多养些时日,说不定很快我便痊愈,可去汴京找他了。」

「好罢,」郎中叹了口气,「既是夫人的选择,老夫也不再坚持,但望夫人调养好身子,勿再忧虑伤神。」

诊脉时,郎中抬目,最后一次望了眼欧阳芾。

她轻轻,轻轻地摇了摇头。

第85章

翌日,王安石上辞表,请求去职。

帝不允。

复上辞表,复拒。

闭门不朝,不理政事,再上辞表,帝未允。

再上。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