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内侍悄悄催了一句。
他刚说完,三公主就狠狠剜他一眼:“催什么催,你长眼睛了吗?没看到本公主说话吗?”
内侍立即低下脑袋,再也不敢催了。
顾锦瑟暗晒一声,明祎说自己嚣张跋扈,比起这位三公主才到哪儿啊。
但她不和蠢货继续说话,抬脚就走,三公主伸手拦住:“本公主给你一个机会,莫要到这里最后为了明祎连累家族。”
“三公主,你是天边的云彩,臣不过是余杭普通的子弟,配不上您,还有,臣觉得最好的未必适合自己,我只选最适合自己的。明祎不及公主出身高贵,不及您有宠爱的父母,但她是最适合臣的。”顾锦瑟委婉的拒绝。
三公主羞红了一张脸,“顾锦桓,你如此羞辱本公主,父皇不会饶你。”
看她跳脚,顾锦瑟有些幸灾乐祸,道:“公主大可去告,陛下若是知晓您觊觎人夫,会不会再罚您禁足。还有,你与明相的个人恩怨,我也知晓,您没有必要挑拨离间的。”
顾锦瑟说完,直接越过她,蓦地想起顾锦桓,若此时是顾锦桓,多半已拜倒在三公主的裙摆下。
莫名想笑。顾锦瑟笑出了声,前面引路的内侍吓得悄悄回头,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面容温润。
殿内有不少人,坐在一起,明祎坐在最前面,皇帝面色不好,眉眼凝着病弱,以手抵住唇角,不时传出咳嗽声。而在他之下的明祎在慢慢品茶,殿内吵闹,各有各的道理。
顾锦瑟被安排在末位,明祎还是一眼就看到她了,顷刻间,怒火激心。
皇帝饮了盏热茶,喉咙好受些,问明祎:“明相,你不高兴吗?”
“陛下,当年的计策还要再来一遍吗?”明祎气得险些坐不住,脸色煞白,面对皇帝的威胁,她感觉了一阵绝望。
此时此刻,她体会到了阿娘两难的抉择,揪心、彷徨、痛苦,而始作俑者气定神闲的坐在殿内。
威胁,惯来是最好用的计策。
“好的计策,自然要再一用再用。”皇帝不以为意。
明祎抿唇,内心挣扎,很快,恢复常色,说道:“臣愿为陛下驱使。”
皇帝笑了,看向末位的少年郎,皮肤晶莹,如初雪,双眸乌黑如漆,他叹道:“这样的少年郎确实不可多得,相貌好,对你也很贴心,这样的夫婿确实很完美。”
长得好看,对你千依百顺,这么一想,堪称完美。
须臾后,顾锦瑟又被带了出去。
皇宫旅游一趟,赚了个惊心动魄的心情。顾锦瑟摸摸自己的心口,再来一回,她就要死了。
回到官衙,夕阳西下,妈呀,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收拾行囊回家。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明祎没回家,宫里传话说喝了酒,暂时在宫里歇下。
吃晚饭的时候,顾锦瑟一人寂寞,将吞吞喊来,一面吃饭一面问昨日的事情。
“自杀呢,说是自己想不开。”吞吞说道,“仵作说身上毫无伤处,就连吸入迷药的痕迹都没有了,除了脖子上的外伤外,全身都没有伤处,许多仵作都去查验了,得出的结论就是自杀。”
“你信吗?”顾锦瑟嗤笑。
吞吞讪笑,“我信。”
顾锦瑟朝她碗里丢了块肉,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做到的?”
在大街上杀人,堪称完美犯罪啊。
吞吞咬着肉,连连摇首,“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啊。”
顾锦瑟夺过她手中的碗,“出去,月月拿着我的钱给别人干活也就罢了,还想着来骗我。你被解雇了,走、赶紧走。”
吞吞面色难看,倒也不吵闹,默默退了出去。顾锦瑟吃了一肚子气,郁闷地吃了两大碗饭。
明祎当真没有回来,清早顾锦瑟去上班,午后刚吃过饭,皇帝召见她。
东宫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各处不宁,顾锦瑟走的时候,同僚朝她露出安慰的神色。
顾锦瑟显然不在意,登上马车入宫,却半道遇见二皇子。
二皇子异常骚气,穿金戴银不说,更是左拥右抱,他热情地将顾锦瑟邀上马车。
一进马车,好家伙,劣质熏香扑鼻而来,熏得人头疼。
顾锦瑟不敢吸气,坐在车门边上,瞧了一眼里面的三名女子,二皇子大笑,“你放心,她们都没有嫁人,我对有夫之妻不感兴趣,大姐夫这是去哪里?”
顾锦瑟憋得难受,二皇子却将怀中的女子推到她的身上,吓得她立即坐了起来,脑袋磕到车顶,整个人狼狈极了。
二皇子还在笑,“大姐夫,你莫要怕,女人又不是洪水猛兽。”
顾锦瑟心里暗骂你个鳖孙,面上与女子保持距离,“臣要入宫去见陛下。”
说完头也不离地下车走了。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后松了口气,皇孙贵胄也是纨绔子弟,骂了一路后到了宫门口。
下车后阳光刺眼刺得她眼睛睁不开,合上眸子沉静须臾后,她才迈出第一步。
明祎不在殿内,她小心翼翼地进殿,皇帝坐在案牍后,她上前行礼,皇帝起身看向她,瞧见脖子上一抹红痕,无端皱眉道:“顾主事从何而来?”
“回陛下,臣从官衙而来。”顾锦瑟不懂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