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武问:“这话当真?”
谢苗儿点头:“自是千真万确。前些日子,陆小少爷帮我拿回了家中辗转多时的产业。因家父身故日久,家中弟妹年幼,便先来衙门将布坊等改到了我的名下。契书自可证明。”
像是抓到了她什么不得了的漏洞一般,张夫人叫道:“不可能!你一个妾,他怎么可能把产业都交予你!无非就是左手倒右手,以掩是非罢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张端被溺爱长大,张夫人自然也不是个好的。
张夫人仗着亲哥哥横行霸道,她如何瞧得上个妾?那日她得知儿子的死讯,又听说赌坊里有人在卖他赌输的东西,而其中有买主正是陆怀海,她当然以己度人,压根没想过陆怀海是把东西还与谢苗儿这个可能。
但她的话正中谢苗儿下怀,她微微一笑,道:“布坊的账册如今都收归我管着,布坊的管事程远道也可替我证明,如若不信,知府大人大可传唤他来。”
那日给程远道布坊三分利,立下的契书也还在。
陈炳武便又要叫衙役去取证物、传证人。
然后他发现一个问题……
衙役不够用了。
好在这个时候,去吴婆子家查验的人回来了,他们前脚迈进来,后脚又分了两波,一波去陆家取账本,一波去谢家布坊传程远道。
“大人,此等数额的银两,确非吴婆子能赚来的。”
陈炳武眼一扫堂下。
他做官期年,多年无寸进,不过眼刀一放,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极有威慑力的。
杜氏被他一瞥,已经抖若筛糠,嗫嚅着想为自己辩驳:“启禀大人……民妇、民妇也是被逼的!”
她一反水,张夫人更是急火攻心,当堂就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