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郑:我可太乖了,我能当福尔摩斯吗?

易:乖,咱不当。

第24章 恨西风·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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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上路后这些天我对易水心的疏远太明目张胆,途中陈清风突然问我:“你跟小易吵架了?”

他问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想过避着人,话音才落,帘子一掀,从车外探进个脑袋。

山羊胡激动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问:“你惹小易生气了?”

好一张唯恐天下不乱的笑脸。

几天前,易水心去向管事的大师伯辞行,说是英雄会会场离定军山十万八千里远,我大病初愈不适合日行千里那种跑法,要提前出发。三言两语,既表现出对侠风古道团宠——本人的关心,又恰到好处地展示了他做事周全的一面,让人很难不夸他一句别人家孩子。

大师伯感动得老泪纵横,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势,一连念了好几声好孩子,转身就给了山羊胡一脚。

“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自己不着调也就算了,我权当你是谢哲青第二,你带着小冬到处野算怎么个事儿?”

“郑小冬那能怨我吗?他那纯粹是上梁就没正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山羊胡捂着挨踢的屁股,敢怒,显然也很敢言。为了嘉奖他的不畏强权,大师伯慷慨地又赞助了一脚,直接给他来了个发配三千里。抗议无效,山羊胡只能挂着一屁股脚印乖乖去套车。他干活时,大师伯就把我拉到小角落里,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劝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事别总跟傻子玩。

谢哲青这些个同门,除了是鹅的老二、闭了好几年死关连谢哲青本人也没见过几面的的老四,还有常年在外采药看病的驴友老七我没见过,剩下的人里,老大爱操心,侠风古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大到指导思想小到油放几两都归他管,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活得像个老妈子;老三张月鹿脾气怪,长了一张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脸,人生理想居然是当大周料理界的特级厨师,平时没少因为咸口甜口跟人吵架。仔细一想,好像真的只有大师伯嘴里“没个正形”的山羊胡跟我最投脾气。

为了我们这段坚不可摧的忘年之交,我决定替山羊胡往回找找场子。

我说:“万一傻人有傻福呢?”

大师伯还没说话,边上的张师伯冷笑了一声:“傻人才有傻福,傻*没有。”

这趟下江南,按照大师伯的意思是省下雇人的钱,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山羊胡当车夫。兼职侠风古道的与会代表。我一听这个决定简直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我攥着山羊胡握缰绳的手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你慢点儿开啊,我还生着病呢。”

山羊胡笑不露齿,“郑小冬,哪天你要是死了那就是活活贱死的。”

笑完就被大师伯追着打出了二里地。

正走着神,屁股下面突然叮叮咣咣一阵颠簸,吓得我顾不上被车顶棚撞得嗡嗡响的脑袋,摁着山羊胡的肩膀直把他往外推。

边推边惨叫:“黄伯鸾你看路啊!!”

我不就是涮了你一把,不至于这就来要我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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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举手表决,我们仨一致决定在剩下的行程里,哪怕是让辈分最高的师叔祖赶车,也坚决不能再把方向盘交到山羊胡的手里。

果然这世界上惜命的人还是大多数。

山羊胡骂骂咧咧进了车厢,挨着陈清风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眼里还时不时闪烁着诡异的光。我忍无可忍,冲俩人举了举被裹成烧火棍的君子剑,我说再编排我小心我闰土刺猹啊。

聊八卦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音量啊?

真没职业道德。

山羊胡斜着眼睛瞄了我一会儿,索性放开声音又问了一遍:“你惹小易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