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妙清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莲步上前,恭敬地问道:“老祖宗有何吩咐。”

“遣人将这些雀鸟先撤了,免得影响里头傅太医施针。”

戚妙清面露迟疑,“可这些是三哥儿平日最喜欢的了。”

裴老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戚妙清忙不迭唤来仆人婢子将金丝笼取下。

暮色四合,日头西沉,雪停后的院子笼罩在一层浮光中。

抄手游廊上不断有婢子来往,但都静悄悄的。

一个婢子端着盛着血水的盆出来的时候,脚下不慎踉跄。

血水撒在了雪地上,像朵朵绽放的鲜艳红梅,触目惊心。

裴老夫人将头别去门牖处,迫使自己不去乱想。

戚妙清见状,板着脸正想训诫,她正思忖着是罚俸还是打几十板子丢给牙婆发卖的时候门牖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张面蒙细微汗珠疲惫的脸映入了众人眼中。

“傅太医如何了?”

裴老夫人站起身来,面上虽无波无澜,但话音方落后唇线却抿得甚紧。

“裴郎洪福齐天,现下已脱险无大恙,这些日子按照这张方子多加调理。”傅太医从袖中掏出一页纸。

“那日后还会再发吗?”裴老夫人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慌然,她蹙起蛾眉问道。

傅太医深思熟虑后答复,“不好说,裴郎先天有弱症,本因调理得益调理得益心病肺疾控制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