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长安除却含光七年判构陷之罪遭了满门祸的虞家,现下便是赵家、裴家、戚家及梁家四大家鼎立,外人瞧着自是连络有亲,一荣俱荣,实则不然。”
“我赵家出三朝帝师,世代忠良碧血丹心,深得圣心而威望极高。而裴家,前后两朝光是这河东中眷裴这脉便出了近二十名宰辅以及两朝皇后,入六部三司任要职者不计其数。
“且当初黄巢乱义后兵连祸接,老齐国公为抵贼寇护圣驾浴血沙场,而今的齐国公与当今圣人又有同袍之谊。裴家子弟虽身出钟鸣鼎食之家,但恪守家训,人才辈出。故此圣宠不倦,风光无限。”
“而这梁家与戚家虽亦然是诗礼簪缨之族,但梁家门庭冷落,呈日薄西山之势,入朝的梁家子弟也不过中人之资,在历年吏部铨选考察百官的时候那一次不是被数落?圣心不在,外调的也多。戚家靠着大将军的功勋以及戚贵妃在宫中颇为受宠稍较好些,但战场上的功高盖主,后宫的恃宠若娇。”
“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富贵怕是不长久呐。”
赵则诚冷笑嘲讽。
赵玙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为何要是裴三。”
一提起裴昀他就有种莫名的火气。
“不就是个瘸子吗。”他小声嘟囔。
“混账东西!”
登时怒意盈面,赵则诚顺手操起手边的白瓷茶盏朝赵玙之丢来,滚烫的茶水洇湿了他膝前的一大圈波斯毯。
与此同时,赵玙之肩头同时挨了两鸡毛掸子。
心性内敛端方,赵则诚鲜少流露情绪,自是少见他发这般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