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卫寒阅又乖乖喝起清甜的果汁来,道,“近日胃不太舒服。”
“什么?”男人立时紧张起来,“chu……”
接触到卫寒阅澄澈中隐含审视的眸光,那个字发了一半便被他吞了回去,只道:“我给你看看。”
他今天穿的是广袖襕袍,除了搭在卫寒阅脉上的指尖外旁的一概瞧不见,卫寒阅心里存了疑影,本可直接撩开他衣袖观察他的前臂,可美人踌躇少顷,只是悠悠阖上眼。
寻根究底,有时并非势在必行。
——
又半载,定端元年正月末。
衡都连日雪虐风饕,足足积了半尺厚,踩上去没到小腿,周边城池受灾更为严重,冻馁之骨不计其数,然深雪塞途,救灾粮车艰难跋涉,仍费了数倍于平日的时日方抵达。
卫寒阅立于牖前望了眼院中天地间刺目的素色,又远眺城郊锦屏山巅一片白雪皑皑。
他倒有心出门玩雪,只是怕尚未出门便被一堆人苦着脸劝回去了。
好想尝一尝新雪呀,松软冰凉、似的新雪。
岑淮酬端药入内时便见卫寒阅不披衣便眼巴巴望着外头雪景的模样,比没鱼吃的狸奴崽还可怜。
他委实心软,太息一声搁下药碗,去取了狐裘覆在卫寒阅肩上,察觉他手臂果然沁凉,又将狐裘拢紧了许多。